第12章 你和诗蓝很般配
名不正则言不顺。
周泽普很清楚,现在的人们还是一盘散沙,局面很混乱。
要真正控制局面,首先要把跟随自己的战士组织起来,成立一支真正的军队,使大家有了归属感,而不是只会打群架或者劫掠的团伙。今晚和以后等待站岗放哨战斗值勤,也就有了统一安排。
其次就是成立在自己掌控下的文官机构村公所,对控制区的民政进行有效的管理。
现在已经黄昏,时间紧,村公所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是组建军队的事情迫在眉睫。
分粮、抄家工作一结束,周泽普迅速将战士们召集到祠堂外小广场上。
钱是人的脸，粮是人的胆。
战士们的衣着虽然还很破旧,但是因为分到钱和粮食,有了胆气和底气,精气神十足,一个个无限崇拜地看着周泽普。
“还想过沿街要饭、饥肠辘辘的日子吗?”周泽普大声问道。
“不想。”战士们齐声呐喊。
“还想过被人欺辱的日子吗?”
“不想。”声音更大起来。
“想过有钱、有地、有房、有女人的日子吗?”
“想。”战士们吼道。
“那就跟我干。”周泽普大手一挥:“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士兵,我的兄弟。只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我保证给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过上城里那些绅士老爷们的日子。”
广场上喊声雷动,经久不息。
周泽普双手往下按了按,欢呼声停止。
马小四道:“公子,我们这股人马叫什么?叫黑风山团练好不好?”
周泽普道:“你是妖精怎么的,叫什么黑风山团练?”
大家一阵哄笑。
周泽普郑重其事地道:”我们的部队从今天起,叫金雕纵队。在营中你们以后不用称我公子,一律叫大师。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大帅。”
“好了,除了站岗的战士外,其他人都去大联欢。”
周泽普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现在终于有了第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虽然金雕纵队和大帅这两个词,对于战士们来说,有些新鲜和拗口,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这些战士成分复杂,有的是卫所的士兵,也有的是养马的马户,打铁的匠户和失地农民,以及一帮未成年的小兄弟。
大家共同的特点就是都一无所有,
祠堂及周边房子被改为军营,金雕纵队从此将驻扎在这里,随时听候周泽溥的调遣。
村公所大门外的空地上,十多口大锅一长溜摆开,锅内热气腾腾。
周边已经燃起几处篝火,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天空。
穿着干净利落的厨师们在不停地往人们的粗瓷大碗里盛着油汪汪的杀猪菜。
欧家五虎成了死虎,小石桥举村同庆,热闹得如提前过年。
今天杀了几头大肥猪。因为时间紧促,村厨师们想出了一个简单却受欢饮的办法:大杂烩。肥嘟嘟的肉片,搭配着木耳、豆干、蘑菇、土豆,撒上大把的辣椒、香葱、八角,泼上酱油,添把大盐,在大锅里翻炒慢炖,很快,香气在村中弥漫开来。
最高兴的当然是孩子们。
因为那位周公子说了,先让孩子吃饱喝好,肉管够。
以前,只有过年的时候,那抠门的老娘才会割些肉放在菜里面,算是有了荤腥。孩子们大快朵颐,吃个小肚溜圆后,纷纷跑到一边玩耍消食去了。
男人们端着盛满肉菜的大碗,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边吃菜,一边喝着米酒,不时的发出心满意足的笑声。
妇人则安静许多,在吃饭的同时,不时看一眼自家男人和孩子,盘算着这家里有钱有粮了,是不是该添些新衣或者再买头小猪娃,养大了明年杀年猪。
看到翠莲过来,陈三的老娘忙迎过去,“翠莲,三娃的事,你费心一下。成了后,婶子我请你吃大鲤鱼。”
翠莲笑了,“婶子, 你看好哪个姑娘,给我说一下,我带你找周公子要人去。”
周泽普现在还正和老秀才、刘铁匠、陈三、马小四、麻六斤等围坐在一张八仙桌边喝酒。
陈三正抱着小半个猪头啃,一脸惬意,用油腻的手端起酒碗,“大帅,我陈三敬你一个。今天终于可以像梁山好汉那样,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我先干了。”
马小四醉醺醺地端着酒碗,对周泽普道:“大帅,村口的的站岗弟兄们那边,我已经安排两班,轮流吃饭。可是弟兄们一直吵着要过来喝酒。”
周泽普道:“肉管够,但是喝酒今天绝对不行。改天我单请兄弟们,大家一醉方休。”
马小四将碗里的就干了,还要再喝。
翠莲上前,一瓢冷水兜头盖脸泼向马小四,“你给我醒醒酒。兄弟们站岗,你怎么还醉成这样。”
众人傻了眼,举着酒碗的手僵住了。
马小四一个激灵,酒了醒大半,不敢看媳妇。向周泽普说了声,“大帅,我现在去查岗“,匆匆地溜走了。
翠莲也不追赶,哼了一声,叫过诗蓝,转身而去。
女汉子,标准的女汉子。
周泽普同学叹服不已。
看看老秀才已经不胜酒力,周泽普担心出事,对刘铁匠、陈三道:“你们留下继续喝酒,我送的老先生回家。”
破败茅屋三间,已经难遮风雨。
“四处透风,夏热冬凉。”老秀才请周泽普落了座,自嘲道。
周泽普道:”老人家如此清贫,而心怀百姓,泽普钦佩。”
老秀才道:“泽普以为当今天下如何?”
呵呵,开始考我,这个老秀才,还真把我当学生了,周泽普一脸郁闷。
“近几十年来,气温剧降,连年干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粮食减产，饥荒四起,瘟疫流行,百姓流离失所,先秦晋、后河洛、继之齐鲁。北方已经隐隐有乱象。”
老人叹道:“正如泽普所言,如今天下局势开始糜烂。我空怀忧民之心而报国无门。今日遇泽普,老夫出山的日子已经到了。”
周泽普微笑不语,看着这位两鬓苍苍的老学究。
老人轻轻拨了一下灯花,郑重地说道:“我曾数日前夜观天象,见有大星现于西南,光芒无限,便知有异人从天上而来。后下了一卦,卦象显示飞龙在天。今天见泽溥龙行虎步，日角插天,贵不可言。老夫我愿追随泽普,效汉张子房,重整我汉家江山。”
周泽普一听大惊失色。
自古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神秘文化总是神龙藏首不藏尾。
今天老秀才一言道出他的来路,中华文化的玄妙之处可见一斑。
所幸他并无恶意,否则自己大明朝寸步难行。
周泽普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会历尽艰辛,九死一生。泽普唯恐苦了先生。”
老人道:“为天下苍生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古代的读书人都喜欢把诸葛亮的名言挂在嘴边吗?累不累!
老秀才问道:“泽普所讲的村公所,是否与柳北县衙相似?”
周泽普道:“不错,之所以叫村公所,意在与大明衙门有所区别。老先生以为如何?”
老秀才道:“甚好。昔日淮左布衣不过是乞丐和尚,我等就从这村公所做起,强他不少。”
周泽普心中惦记着白天的小美女,问道:“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那叫诗蓝的女子,翠莲为何说她孤苦伶仃?”
老秀才道:“那朱诗蓝的身份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她如何来到这里。我只是知道不久前来到欧家,和翠莲相处的很不错。”
说完看向泽普,笑道“公子你和那诗蓝倒是很般配。”
周泽普笑了:“何以见得?”
老秀才道:“我深谙《柳庄相法》,看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诗蓝姑娘眼神清澈,进退有礼,眉阔心广,丰颔重颐。此乃旺夫之相。”
“老夫愿为你保这大媒。泽普不可推辞;辞则不详。”
周泽普同学心道,你们这是把我和小石桥村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罢了,不过那诗蓝我还真的喜欢。
就是老秀才不保这媒,周泽普也决定自己去推到那小美女,趁机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说不定诗蓝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白富美呢。
起身对老人躬身一礼,“此事还要麻烦老先生多多费心,泽普先行谢过。天色已晚,明日村公所还有很多事要忙,告辞了。”
